外围把守的卫士听了,咋舌不已。

胡子一大把的人了,也不是没见过世面,好吃好喝的单间,怎么还哭上了?

剩下那个管事的也是瞠目结舌。

他二人合作已有十数载,深知彼此秉性,也曾共同面对过比钦差到访更严酷的场面,那会儿都没掉一滴泪,怎么如今……

七月初四,牛润田押到。

没想到负责押解的竟是苗瑞的心腹曹萍,秦放鹤顿时喜出望外,亲自迎上去,“怎么是您亲自过来?杀鸡焉用牛刀啊。”

当年云南林场一案,曹萍就曾协助苗瑞立下汗马功劳,只是一直官职不显。后来苗瑞在京城等待任命期间,也帮着相互引荐过,彼此十分熟悉,也欣赏对方为人。

如今苗瑞被调往浙江,曹萍也跟着过来。

曹萍哈哈大笑,麻溜行礼,秦放鹤快步前,一把扶住。

曹萍顺势起身回道:“大人说了,您是金贵精细人,初来乍到,一切不熟,难免有刁奴欺上瞒下,特派下官前来护卫。等什么时候您事了,下官什么时候再回去,两边也好有个交代。”

又当众问古永安,“我等奉命押解人犯而来,自当事了方能领命而归,这不算越俎代庖吧?”

古永安也深知苗瑞的大名,且两边又是这层关系,别说只是例行公务,就算真的是私人过来保护,他又能说什么呢?

故而满口应道:“巡抚大人多虑了,自然不算。苗巡抚思虑周全,尽职尽责,本官佩服,佩服!”

众人稍作寒暄,后头的人便进来汇报,“大人,牛润田带到!”

秦放鹤跟金晖对视一眼,“来得好,带上来!”

不多时,两名卫士便押着个穿酱色铜钱纹直裰的老者进来,正是牛润田。

但见他七十上下年纪,须发皆白,然面色红润有光,皮肉饱满,帽子上镶嵌老大一块翠玉,右手拇指上亦有红艳艳明晃晃一颗宝石戒指,显然一直过得很舒心。

大约最不舒心的,便是这几日了。

“此乃钦差大人,还不跪下!”曹萍喝道。

牛润田狠命喘了几口气,眯着眼打量秦放鹤和金晖,嗤笑出声,“毛头小子,也在老夫面前卖弄官威!我一母同胞的亲姐乃当今天子乳母,陛下也曾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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